列車旅行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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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廳門口的視野很是開闊,可以看到遠處的山河,還有朦朧霧中不知何時拔起的高樓。我回到了江城,卻沒有迴夢牽魂縈的古鎮。而這小城,也不再是我熟知的。像是過客一般回到這個小城,又匆匆離開,沒有迎接,也沒有送別。小站客少,卻也滿載着離合悲歡,有人去,有人來。
人,本是不諳離別的,卻因年月流轉,也習慣了各樣的離別。
旅行淡季,車廂很空。對面是一對母女,歪着身子頭抵在一起,睡得很是香甜。小姑娘穿着一襲粉紅的'童裝,先是光着腳丫在座位上蹦蹦跳跳的,煞是可愛,現在也是累了。生活中有太多的不盡意和操勞。
外面有雨,天陰着。列車在軌道上疾行,譁然向北。雨滴從車窗上方斜斜滑下,密密地鋪了一層,花落琉璃,割裂着一出出風景。溼了的山,淚了的窗。其實兩側蔥翠的行道樹已遮掩了許多風情,只是偶然一水一橋,勾勒出一派楚江微雨。
廣播裏也是不知名的音樂,依稀記得報站時播音員的聲音很溫馨動人。沒什麼可看,也沒什麼可聽。更無需吐槽餐車和站點的盒飯。然而就是如此簡單的旅程,卻感到莫大的享受。極力找尋這旅途的樂趣,卻怎麼也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只是覺得自己是喜歡這樣的,大概這也是無需理由的罷。
在車廂交接處點了支蘭州,竟是乏味了。猛然想起女朋友不喜歡煙味,旋即又悲哀地醒悟自己根本就沒有女朋友。想想眼下,揹負的責任太多,還是不要了好。也記起了爲何會逃了似的回到這個小城,也記起當到達之後心情並沒有好上些許。這才明白過來需要的是那種旅途的過程。只有在這個過程中,纔會有殷殷的期待和安寧。
陌生的人們總是未知,或睡或寐,或對着一塊滾燙的電子屏幕。不至於吵鬧,也不至於獨處的孤單。每個面孔的背後都暗藏了繁雜的故事,猜也不透,構築了一幕幕生活的悲喜。不知曉,也就不明瞭,也就不喜不悲。剩下的只是故事的耐人尋味。
雨停了,天仍陰着。傍晚時分,沒有夕陽,這也不是個看夕陽的季節,雖也有“小院黃昏入憶別”的先句。我倒想揣測,彼時的黃昏,是否也是個雨疏風住、落紅溼茵的情形。外面的村莊亮了燈,星星點點,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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