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隨筆15篇
本文已影響1.73W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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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工作和學習中,許多人都寫過散文吧?散文的特點是通過對現實生活中某些片段或事件的描述,表達作者的觀點、感情。你有了解過散文的寫作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散文的隨筆,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金秋十月,鄉下的莊家熟了,韓家酄村的空氣裏瀰漫着五穀雜糧的味道、瓜果李桃的味道和魚蝦蟹的腥鮮味道。
村西的稻田地已經放幹了水,稻穗籽粒飽滿地垂下了頭,似是猜出了將被收割的命運,而那麼無精打采的樣子。
村東那片低窪地種着以“紅眼蛇”、“瞎八斗”、“散穗粘”爲當家品種的大高粱,高粱穗已經紅透了,冉冉的像舉着一片火炬。由於它抗洪澇、耐鹽鹼,村人都愛暱地稱它爲“海里站”。
村南頭種着一片玉米地,品種有“紅燈籠”、“白馬牙”、“二流子”。這是第二茬了,第一茬早已掰下來賣給城裏人煮着吃了。這茬玉米是農民們打成渣子留作自己熬粥吃的。
玉米地的棋與棋之間還套種着大豆和爬豆,豆角已經熟透,有的都咧開了嘴兒,晌午的太陽一照射,就聽到啪啪地炸角蹦豆兒的聲響,農人們把黃豆叫作“兔眼兒”;把爬豆叫作“大紅袍”或“花腰”。
村北是塊瓜地,甜瓜的品種有“白沙蜜”、“頂皮紅”和“桑兒青”;西瓜的品種有“楚霸王”和“大花皮”兩種。這是錯季的晚瓜,瓜農們已經開始張了着賣上了,每天都有瓜販子開着“三馬子”前來收購。
盧老歪在他家後院的河坡上種了一溜冬瓜,冬瓜秧爬得滿坡都是,冬瓜大得如“拗柱”般,吃不飽就抱不動。
蘆花家在院子裏種了幾顆倭瓜秧,倭瓜秧順着牆往高爬,爬到了倒座的房頂上,結了一房頂圓圓的倭瓜,倭瓜黃得銅燦燦的,大的摘下來可以供小媳婦們當蒲墩兒坐,號稱“小磨盤”。當然,倭瓜是用來插渣粥吃的,那是又甜又香啊!
肥肥壯壯的魚兒們都靜靜地浮上了水面,幾天來,他們已經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總有一些揹着氧氣瓶的車輛開過來,從車上下來的陌生人跟主人連比畫再說些什麼,好像是在啦價錢;蟹兒們腆着滿子兒的大肚子都晃晃悠悠地從水裏爬上了岸,它們咕咕嚷嚷地聚在一起,互相談論着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蝦兒們驚恐了,它們一批批躍出水面一尺多高,好像要把這些新奇和茫然看個透。
孰知,一張大網就要撒下,就要把它們賣給魚販子們,交到魚市上去了。
豐收在望,辛勤勞作一年的農民們,人人臉上都掛着掩飾不住的喜悅。這天,種稻人家的老人和孩子們都起了個大早,揹着皮包、抱着麻袋來到了他們的稻田地頭上。孩子們追逐着逮螞蚱砸鳥兒,老人們坐在田埂兒上吧噠着老旱菸,看着一輛輛收割機在田裏給他們收割熟透的稻穀。
如今他們再也不用貓腰撅臀的用鐮刀割稻了,再也不用拿脫粒機打稻了,再也不用折騰十天半月把人累成散架了。他們在地頭兒上坐着嘮着嗑,幾袋煙的工夫就把幾十畝的稻穀收割完成了。收割機直接把稻穀粒子吸進肚子裏,然後吐到農民的麻袋裏去。農民們也不用把稻穀拉回家去,早就有稻穀加工廠的老闆和糧販子們開着卡車、三馬子車砍價來了。他們加工成大米後,掛上招牌,可以賣出更高的價錢。只要農民們感覺價錢合適,在地頭兒上就直接做了交易,他們能夠交換成一大皮包現金,承包大戶們甚至能夠換成一魚鱗袋的錢,直接把錢揹回家。
董大爺家除了承包了蝦池外,還承包了一百畝的稻田地。昨天出蝦揹回半魚鱗袋子錢,今天割稻又揹回半魚鱗袋子錢,把兩袋子錢倒在炕上一攤,老倆口坐在炕上開始數,數過來數過去總也沒數出準數,倆人數的總是兩個結果,自個記着自個的吧,前後也都不一樣,數累了就躺在錢上睡一覺,醒了再接着數。“他孃的,咋總也數不完呢?”董大爺不耐煩地憋不住罵了一句,把錢一推,逗得老伴哈哈哈地樂了個仰巴叉。
董大爺一家早就進了小康,兒子大學畢業留在了北京,女兒在挪威安了家,倆孩子非常優秀,買房也沒花上他們多少錢,老兩口掙這麼多的錢也沒派上大用場,錢多了反而睡不好覺。老兩口躺在炕上枕着錢納悶,這年頭,錢咋能讓咱們這麼老魔咔嚓眼的主兒、數不過數來的主兒掙來呢?俺祖宗三代都是僱農,你們家是佃戶,要不是解放,要不是分了地,要不是跟着黨走社會主義這條道,咱們家還不知道給哪扛活呢?老伴兒嘻嘻地也越發地興奮了,要不咱們給人點兒唄,我兄弟家那個老二日子過得緊巴。老頭子一聽,快拉倒吧!他遊手好閒,荒着地不種,整日玩牌喝酒,我就是把錢燒了也不能給這樣的二流子、敗家子兒,把你們老李家的臉都丟盡了。老伴兒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老伴兒又說:“對,給宋禿子家點兒,老兩口子老年喪子,沒兒沒女的怪可憐的。”董大爺聽了沉默了會兒說:“倒是,不過他們老兩口子都有低保,七十多了還開上工資了,區裏還有包他們的單位,他們的地還流轉給了他們的侄子,一年也收入兩三萬的,給他們錢也沒處花誒?!”老兩口發愁嘍......
眼巴前兒最讓老兩口子發愁的是數不過錢來,怎麼着也得知道個數啊,不然真成了二百五了。賣蝦、賣稻穀,都是買家和旁邊的人幫着算的賬,稀裏糊塗就把錢揹回來了,哈哈。讓自己的內侄來數,信不過他,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請鄰居家的人來數等於露富,傳出去更不好。等着孩子們回來數,那還不猴年馬月的事?過年都沒準回不回來。這可咋好哎!愁壞了老兩口子。最後,還是董大爺提出,請工作隊的人來數,他們是公家人,在村子幹了好多實事兒。他們還沒架子,好說話,嘴也嚴,不至於說出去。對,就這麼辦!老兩口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的下午,董大爺在村委會找到了我們,偷偷跟我說明了來意。我會心地一笑,當即派小曹和貴東前往董大爺家。小曹和貴東把整錢和零錢分開,把一百元的、五十元的、二十元的、十元的、五元以下的分開,一萬元捆一捆兒。三十分鐘就數完了,共計五十一萬八千九百七十六塊整。小曹和貴東回來替老人傳話,說董大爺想向社會捐點款,若哪嘎達受了災一定要告送他,他相信咱們。董大爺的想法令人感動。
我們下鄉快一年了,我知道韓家酄村地多水多,生態環境好,村民生活水平比較高,全面實現小康社會不會落伍。然而,現在村裏缺少年輕一代,年輕人都不下地幹活,下地的都是四十五歲以上的人,五六十歲的是主力。年輕人都選擇到企業打工,在城裏安家,在城裏沒樓房就說不上媳婦,農業後繼無人。這也是全國農村的一個現實縮影,隨着我國工業化進程的速度不斷加快,像韓家酄這樣的美麗鄉村即將消失,也許再過二三十年,韓家酄村就真的不存在了,我很爲之惋惜!望着家家縷縷炊煙,我有點悵然若失,也許我們也快要離開村裏的緣故吧,內心總是生出一股子一股子的戀戀不捨的失落情緒。
一陣鑼鼓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這是村裏的農家女秧歌隊開始活動了。這是我們來到村裏後,給這個秧歌隊命的名,並請區文化館的舞蹈老師對她們進行了培訓,她們有熱情、愛運動,晚飯後就會自發地來到村委會的廣場上扭秧歌,放縱性情、放縱豐收的幸福。村裏的男女老少,聽到這鼓點聲就會走出家門聚集到這裏跟着扭,扭不動的老人們會帶着小板凳來看熱鬧,他們湊在一起評論着這家媳婦、那家娘們兒的扭姿,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我們工作隊也會加入到扭秧歌的人流之中,用優美的舞姿舞進村民們的情感裏,舞出豐收的喜悅和幸福的新氣象。
肆虐的感冒掠奪了我的自由,賜我頭痛,鼻塞,更讓我鼻涕如水,尷尬的無言於擤中。噁心夾着羞愧將掛在口頭上訓誨弟子們的高潔,悄悄的於無奈中藏起,仰臥以止鼻涕流下,忍着回憶過往以解臥牀之難受,但總接續不上如斷線佛珠似的片段。
如果我們忘了在這地方生活了多少年,只要鋸開一棵樹,而且是一顆自己記得栽植並悉心照料的樹,附身數數上面的圈數大致就清楚了,樹會記住很多事,樹會朝夕守着你的老宅,守着你的希望,風風雨雨裏盼着你的歸來,盼着你的親暱和訴說。
其它東西記事也不可靠,譬如路會丟掉人的腳印,會分叉誤導人的迴歸。人本身又會遺忘很多事(不說有意)當人真遺忘那些人和事,去問誰呢?問風?風從不記得那年秋天順風走遠的那個人,也不會在意它刮到天上飛旋飄遠的帽子最後落到何處。風在哪兒停住哪兒就會落下一堆東西。我們失掉找不到的東西大都讓風搬移了位置,有些年後,或許會被另一場相反的風颳回來,面目全非的躺在牆根,只像是做了一場遙遠的夢。有些在昏天暗地的大風呼嘯中掠過村子,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到原地,身不由己,殘酷極了,即使百般不願,即使肝腸痛斷……
樹從來不亂走動,只要不是認爲,即使狂風暴雨。幾十年,上百年的那棵見證村子繁衍生息的老槐樹,不知見證了多少村子的風雨滄桑,見證了多少村民的生生死死,還在老地方盤根錯節虯龍般的站在那裏,數着蒼勁斑駁的樹枝就像數着一輩又一輩的祖先曾經的艱辛和輝煌。
人的一生裏要能看見一陣風颳到頭停住,像一輛奔馳的馬車,到頭來摔掉輪子,車體散了架,貨物墜落一地,最後馬撲倒在塵土裏,伸脖子喘幾口粗氣,然後死去。誰也看不見駕馭者在那裏。就算一個看透人生的智者,或者說一個修行圓滿的悟道者。也難以這麼看得真切吧?而我們到頭來,睜眼看到的無非是被風帶起的樹葉、沙礫、紙屑、塑料袋……還有直線飛揚抑或盤旋而升的涌動圖像。
人生就是一棵樹,倘若生機勃勃,那我們也會像樹幹一樣,伸出所有的枝枝葉葉去空中一把一把抓那些多得沒人要的陽光和雨露,捉那些閒得打盹的雲,還有鳥的叫聲和蟲的嘶鳴。伸出所有的根鬚去土壤中一口一口吸取那些稀有元素和水分。搶那些瞬間即逝的無機物,還有泉水的琴音和蚯蚓的愛撫 。
或許又是許多年以後的一個早春,午後的樹還沒長出葉子,一家人坐在樹底下喝玉米拌槐花的糊糊湯,喝完湯碗還端着,愣愣的坐着,似乎還未吃完,還應該吃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了。像在想着什麼,又像啥也沒想,腦袋裏蒼白如掏空了籽瓤外殼蒼黃的地瓜,呆呆的坐着。
也許歲月在樹的葉子綠了又黃了,落了又長了的往復循環中發現清醒的記憶圈,不盡等圓等厚、不盡等色等味。而滄桑的橫橫豎豎交錯糾結的表皮,似乎也在無言的訴說着自己和自己所耳聞目睹,還有參與身體力行的是是非非,坎坎坷坷。許是歲月自憐自嘲,許是歲月不甘消殞,許是隻讓老槐做個見證而已。
把買房的事情放下,把他升職晉級的想法放下,把自己求職就業的事情放下,把爲別人辦事遇到的麻煩放下,我頓時身心愉快、步履輕盈,真正地看到了風含情、水含笑、柳絲舞、雲朵鬧的自然美好。
唉,好些時候都被一個個不能立刻實現的想法把身軀壓住,心上覆蓋好厚的沙土,哪裏有功夫去看天、看地、看人間的美好呢!放不下的多是別人得到而自己羨慕的。在我的眼裏,別人哪兒都比自己強。B,眼看成了剩女,卻找了個好“狗蛋”,恩愛得不行,很快有了孩子,又馬上懷了第二個。她喜歡生娃,什麼也不想。她是比自己強。她的父母就她一個,又在身邊,略有積蓄。生娃有人帶、缺錢有後臺,想什麼呢!年前說着說着就去西安買了房子。自己呢,男人雖然比“狗蛋”工作早職務略高,可除了工作,有什麼呢?說房子都好幾年了,到現在還沒個房子毛。武漢的房價從六七千開始到了現在的二三萬,硬是搞不成。看一圈,咋誰都比自己好呢!K,一天毛毛躁躁,張牙舞爪,文憑還是混下的,但她就憑那點兒能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竟也這裏掙了、那裏贏了,天天一身新衣服,過一週半月一個新包包,憑啥她弄什麼什麼成,早早就有了房子,前一段又把縣裏的房子換到了市裏?她似乎說話不經過大腦,卻到哪裏都能落得個好結果。看來人真是有命呢,領導還說人不是命運主導,路是自己走出來的。爲啥人家走什麼路都能走通,而自己哪一步都這麼艱難?
領導當然可以隨便說了。他們這一輩人,節儉、律已、認真、踏實。這位領導也算是個幸運兒啦。他出身落後鄉村,隻身到部隊工作,從工人到幹部,從一般幹部到領導幹部,一路走來像有神助。聽他說,他遇到過好多貴人,師傅、直接領導、上級領導,每一步都有人幫助他支持他提攜他。不過,在大家看來,他確實是個勵志的典型。他從一個高中畢業生,奮鬥到負責單位的政治工作人事工作,寫過大材料,出過文集,聽說還寫下好多小說,在學習的道路上終年不輟。這樣努力奮進的人,哪有人不看好的!他說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是有理由的。可是,努力的人也不止一個,他們一批到單位的也不是他一個,混上待遇的也不是他一個,但要說讓人信服的,也只有他一個。這一個,能成爲典型,卻成不了榜樣,因爲後來人怎麼追趕,都趕不上啊!他的幸運還因爲他有一個和睦家庭,有個帥氣陽光的兒子,有個漂亮賢慧的愛人,還有個好看善良的好兒媳。你說說,怎麼這麼一家人就湊到一起了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回頭再看咱一家人,父母公婆跟他一比在職位收入上就要差一截,一家幾個孩子,也是和他們這種獨生子女家庭無法比擬的。人家舉兩家之力成全一雙兒女,咱是一家兩三個,還不知道誰顧誰呢。婆婆把房子給他弟弟了,現如今,咱這種家庭不僅飄泊在外,還無一寸房產。無產者,就說的是咱這樣的人吧!領導家裏,自己有房,兒子有房,親家還有兩套房,多好啊!
一聽我訴說家事,S姐就笑。這是什麼笑呢?笑人家傻,還是笑人家想法太多,或者是笑咱命運太差?S姐說,沒笑你傻,就笑你想法太多。想那麼多管什麼用呢?想着不管用的東西,把自己的笑容都壓沒了,划不來呢。問題是這不是自己想不想就不想的事情。你不想,它也往腦子裏來,想踢開它也踢不着。它就像個影子,你走哪兒它跟到哪兒,叫你不得輕快。唉,我的好姐姐啊,我也不傻,我只是運氣不好,我們家那個只是家庭條件不好,我們手裏錢太少啊!如果有錢,他還會炒股?誰知道他炒股賺了還是賠了。他總說還好,就算好吧。如果再賠進去,那可要老命啦!本來就不多,再賠掉,這是啥世道啊!S姐你當然有資格、有實力笑啦。你家老公每月兩萬多,你七八千,女兒還趕了個國防生的末班車。在老家時你就分了房改房,前兩年你又在市裏買了大房子,去年回家你聽侄兒的'話賣了一套房一個多月就出手還賺了五萬多,你多有福氣!去年真是你的福氣年。在領導的全力幫助下,你還解決了副處級待遇。你經常驕傲地說,你管理着全部家產,家裏有多少錢老公都不知道。你不讓他知道,是怕他顯擺;他不管錢,是知道你是個“摳包”,捨不得花錢,更不用說亂花一分錢了。你真是個運氣包:財運、官運、女兒運都趕上了。你說老公毛病多,喝了酒管不住大腦。如果老公身上再不出一點毛病,你不就成全能了?運氣不能這麼衝的,好事不能讓一個人佔完的。
你們還勸我生二胎,說讓我學K,說生就生,生了兩個兒子也整天樂呵呵的,啥事沒有一樣。我可學不來。現在一個兒子,我都愁他將來會怎樣,我們怎麼養得起?養得好呢,再來一個,不是來要我們命的嗎?女兒還好,要是兒子呢?還能把他扔了不要?S姐張口就說:孩子生來都是自帶飯碗的。算了吧,就這一個先養着吧。你們跟我的父母一樣,都勸我要。你們不管養,當然能說得輕鬆。我可不想給自己後半輩子找麻煩,加壓力。
兒子幼兒園放假,我把爸媽搬了來幫忙帶一帶。世上最親的,還就是父母。他們能夠理解女兒,知道女兒的爲難,雖說自家也有事,一說女兒這裏顧不上帶孩子,還是毫不猶豫地過來支援。爸爸身體不好,有低血壓,時而頭暈。叫他去看醫生,他總不當回事情。爸爸這一點真討厭。低血壓有什麼問題嗎?W姐說:低血壓危害不亞於高血壓,也要特別注意。是嗎?過去以爲低血壓沒多大事情呢。怎麼它的危害那麼大?到百度一看,果然,裏邊講血壓低還容易發生心肌梗塞、血栓什麼的。哎呀我的媽,這麼嚴重啊!我的個老爸啊,你再不能說不就是血壓低一點啦。不行,這回無論如何得讓他好好檢查一下,對症治療了。爸爸媽媽都才60出頭,他們可不能有一點兒閃失。W姐你提醒得好,謝謝你喲!好姐姐,你的笑真甜,看到你就想到美好,就想到火鍋、想到無數川菜。你是川妹子中的一個標杆吧。你怎麼那麼會賺錢呢?你說,你這幾年買賣了幾套房,賺了一點點。賺了是一點點嗎?你們都是來饞人的,一個個想幹什麼什麼就成。你說你是被時代的浪頭打上了,沾了點兒光。你太謙虛啦。時代的浪潮洶涌澎湃,怎麼不往我身上打幾滴呢?噢,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前些年自己承包經營,有了積累,你纔敢跳進市場經濟的海里遊幾圈。你有底啊!你說現在每月還一萬多,老公還一萬,剩餘工資一萬讓他自己支配,你可真聰明啊!你明明知道,你老公不會隨便花一分錢的。你是不是故意?你笑得嘎嘎嘎,把房頂都震得嗡嗡響。可真有你的。你的潔白如雪的皮膚,你一張口就先露出的笑容,是配合着你的聰明的吧!
我也知道,你們勸說我的都有道理。領導說,你還是太穩了一點,這也怕那也怕,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放心大膽地走,像K一樣,人家不是什麼事都拿下來了?你的作風與你的年齡不太相符啊!領導你是有所不知,我不是不想像她那樣邁開大步往前走,我是怕萬一出了岔子怎麼辦。S姐說,你的問題就出在怕上了,年紀輕輕,是無所顧忌的時候,你啥也怕,那就麻煩了。我的好姐姐哎,我也不想怕,可是我沒本錢往看不清的水裏走,我沒有資本摸着石頭過河啊!W姐你說是不是。W姐你說,如果你手裏沒有底牌留下來,你敢出牌嗎?當然不敢啦。
W姐一句“你想過沒有,你有沒有別人沒有的東西,你比別人強的東西”的話還真把我噎住了。我有什麼別人沒有的東西比別人強的地方呢?好像找不出來啊。W姐又說,你今年多大,領導多大,我們都多大,你算過沒有?噢,我算這個幹嘛,這不是桌面上擺着的嗎,領導快退休了,S姐小領導十年,W姐比自己年長十一年,K比自己大三年。就B比自己小四歲。S姐跟着說:着啊,你不是比絕大多數人都有年齡優勢嗎?你有太多機會創造比前人更多的財富與業績,你有好多時間可以消費,而你認爲比你強的人,他們的時間比你少了太多。你不覺得,你現在較之同齡人,也算挺好的了嗎?你不講,你一個同學在鬧離婚。你不是說,你們還有同學早嫁早生現在已經成純粹農婦看上去像四十多的人了?你都跟比你早到社會上的人比,你自然是後進,你要跟你同時代的人比,你比比家庭婚姻、比比愛人在專業上的成就,比比你家兒子的健康快樂,你難道沒有值得驕傲自豪的嗎?聽她們的話,我慢慢覺得真是那麼回事。我有教師資格,我從小練毛筆字,我如果像同伴們那樣放開些,開辦個書法培訓班,或許也是可以的呢。過去我怎麼沒往這裏想呢?
下班路上想了許久,走到家門口終於昂揚起頭來。晚上把兒子丟到家裏,跑到禮堂廣場上的舞場裏放開跳了一個小時,心裏舒暢多了。那晚睡得可美,一覺睡到八點多。老公的被窩裏早就是空的,肯定是又加班去了。聽兒子跟爸爸媽媽出門的時候問媽媽咋還沒醒,爸爸壓低聲音告訴他,你媽媽這些天累着了,今天好不容易纔睡個懶覺,咱就不喊她了。我們還是去坐免費公交,到鐵路公園和火車站玩。兒子說,好,讓媽媽好好睡,回來的時候我們給她買個好吃的,哄她起來。媽媽連說好好。我雖然醒着,但我不想出聲。兒子和爸爸媽媽走了,我還不想動彈。我只願這樣躺在被窩裏,讓滲出眼眶的淚水慢慢流淌……
許多人在情感不那麼儘自己本意時,常常喜歡怪責,要嘛埋怨對方對自己不夠好,要嘛責怪對方無能甚至無趣,嘴上儘可能做到不那麼刻薄,心裏早已經責罵得分不清楚國界了。或許有的也是還能尚存理性的一點點,爲了顧及自己給自己的些許臉面,不至於給出一個證明的結果,自己實在不太願意承認的走眼,擔心周遭因此而看不起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是自身的錯啊,充其量也是暫時性的“失明”走了回眼。
而有的在一段情感中徘徊三四七八回之後,對不可預測的結果仍存可變的企圖或者是希望,便藉由各種可證明對方對自己的種種行爲,用以掩飾內心的不滿足感和挫敗感。
婚姻在這種莫名的狀態下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最符合規則和平衡周遭的最有效方式,期望能用這種能讓所有以自我中心包括親朋好友爲範圍的平衡點,獲取可能會發生的拯救。當然這樣的結局不言而喻,最終誰都在心裏認爲是自己拯救了對方,而根本的問題是根本就拯救不了自己。
本質是男女對拯救的實質或者說對愛這個概念的理解有天性上的不同,有人引進了一個看似很高尚的詞:包容,用它來消化可能在這過程中所有會發生的矛盾和不和諧,什麼是包容?!前提是理解還是瞭解?!西方宗教的神父很包容,可以接受一切可能甚至不能理解的告解,不過有個細節你們知道嗎?神父與告解者是不會面對面的。這在感情的雙方是不可能發生的,有不見面的感情嗎?那從何談包容?!愛情都希望是濃烈的,古訓只有“君子之交淡如水”,而更多的對愛情的理解是似乎淡了就離薄情不遠了。
很多人經歷一段或幾段濃烈過後,沒多想就給自己一個看似覺悟的情感定位:要一份簡單的愛。這個所謂的“簡單”一詞在我看來更可怕,因爲在這其中情感的價值底線已經深深地紮在心裏,這種價值體系的根基仍是不離自我爲中心的,一旦有任何對方的過錯和閃失,便有一個風暴席捲而來,猛烈的中心點就是:我不就要一份簡單的愛而已嗎?!都不能做到?!
愛是種掏出和能力,沒有拯救自己的人,無法談愛,也無法愛人,愛更是一種人生階段性的動力和成長,有時候選擇一種離開,就是一次拯救自己併成長自己的機會,也是一次讓自己知道因何而愛。
我的老家在山東省菏澤地區的東明縣。不知道老家長什麼模樣,老家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夢,從小到大我一直在琢磨她的樣子。
從剛記事起,就老聽見爸媽常說起老家這個詞。後來漸漸長大時,聽爸爸講到關於老家的故事:父輩姓郭,祖籍山東省菏澤市東明縣。民國二十一年前夕,山東發大水遭遇洪災,農民房屋倒塌,地田被淹。東明縣的老百姓面對自然災害缺糧少穿,飢腸轆轆,衣不遮體。我的祖父和祖母爲了生存下去,選擇了出門逃荒。
逃荒這個詞,在那個年代是很普通的,特別是山東省和河南省的老百姓離開家鄉,出門謀生存的很多。他們帶着簡單的行李,帶着妻兒子女,衣衫襤褸的背井離鄉尋找活路。如果遇到可以生存下來的地方,就找個茅草屋或者破窯洞臨時住下來,然後開荒挖地以求生存。父親就是祖母來到現在的居住地之後出生的,爲了紀念逃荒到山西垣曲後的平安生存,祖父給我的父親起名:來生,就是來到這裏出生的意思。若干年後,祖父一家有了自己的房屋,解放後的日子也逐漸穩定,父親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兒女和房屋。母親一共有六個子女,我排行老五。我的上面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父親聰明能幹吃苦耐勞,母親乾淨細緻,勤儉持家。在父母親的精心培育中一家人順利度過了中國歷史上的三年自然災害,平穩的度過了那些年的風風雨雨。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回過兩次老家,一次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帶着我的大哥回去的。第二次是在我幾歲的時候帶着我大姐回去的。那時我記憶特別深刻,大姐和父親在老家住了半個多月,回來後不但吃的白白胖胖,而且她的口袋裏多了一樣寶貝,令我們姐弟幾個一天到晚的圍着她轉。那就是紅彤彤的鞭炮!那個年代只有過大年的時候我們才能偶爾看到。
父親對母親說老家的變化很大,人民的生活穩定多了。從老家回來後父親就自制了做鞭炮的的工具,買了做鞭炮需要用到的硫磺等原料。在那年立冬後,父親在一間空屋裏做起了鞭炮,也是從那一年開始,過春節期間我們姊妹幾個都會在花棉襖的小兜兜裏裝上幾個鞭炮,驕傲自豪的在其他小朋友面前炫耀。
除了做鞭炮,父親還從老家帶回來一些生花生,並在院子裏的核桃樹下開挖了一片鬆軟的土地。父親把花生籽兒種進土裏,他說不相信花生不能在黃土地生長,他就要試試看。果然到第二年的收穫季節,父親從地裏挖出來一串串,一串串的花生。那一粒粒飽滿的落花生,像一個個胖嘟嘟的可愛的小人兒,別說有多招人喜歡了!從那年起我家的核桃樹下總種着幾平米的花生……
因爲紅紅的鞭炮和香噴噴的花生,讓我更加嚮往老家,我想老家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我好希望能和大姐大哥一樣幸運,能夠親眼看到老家的一切。可是在我還沒有實現這個願望的時候,父親肝癌發作很快離開人世。回老家的心願就永遠的擱淺在兒時的夢鄉中。
四十多年來,每當聽到有關老家的地名時,我都要特別關注。每當看到菏澤的老鄉時我都要多看幾眼,一邊看他們一邊在腦子裏想象着老家的模樣。我想,夢中的老家應該和我一樣在成長吧?她一定是有着高端大氣的公路橋樑,有着妖嬈嫵媚的高樓大廈,也有着美麗富饒的平原和土地,更有着祥和安康的樂居人民吧?
我向往着老家,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她的丰姿英貌……
人生來有夢,夢想隨着嬰兒的出生而一同出現,與我們的生命緊密結合在了一起。沒有了夢想的生命好比是黑白電視,雖然圖像清晰卻總少了些色彩。
夢想並非永恆,或許現在回想起過去的夢會覺得十分滑稽,然而當初我們是堅信夢想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夢,或許每一個夢都很荒誕,但對於荒誕的我們則是至高的追求。夢想是我們在某階段對於未來的憧憬,也是美好的願望。
回想過去的幻夢,我們遺失了太多。夢想一旦被塵封與陰暗的角落裏,對於生的渴望就會變成對於死的怨恨,整天大談美好未來的人多半是沒有夢的。我們不能因爲不安於現狀而做夢,任何夢都應是以現實爲基礎的,它是對現實的改造而非重建。簡單構建一個理想生活僅僅是臆想,如何讓生活更加趨向於完美才能稱之爲夢。
既然如此,有了夢就要去追尋,後悔昨天毫無意義。夢想可以很荒誕,荒誕到了極致就會變成傳奇。雖然大多數人變成了瘋子。事實上,夢想太大並不足以失敗的理由,一切失敗都要歸咎於白日做夢。有夢想沒什麼了不起,大家都有,追尋夢想的人才真正有可能成功。
夢想如果不成真的話很快便會消逝,乃至留下一具傀儡軀殼。無數次的一時興起也不如一次全心投入,涉獵太多導致了深度問題,以致於一事無成。
現實是夢想不可能掙開的枷鎖,然而夢想永遠是自由的,它不能因羈絆而被鎖住。
散文細節是很重要的,在一些文學名作上,我們會讀到一些很不錯的細節描寫,那可真的是極具內功的。如:“吳敬梓先生在《儒林外史》裏寫道的一處細節:嚴監生臨終前舉起的那兩根手指頭;如朱自清《背影》中對於父親老邁臃腫卻在鐵道月臺邊努力攀爬的身影的描寫;還有茹誌鵑在她的散文《百合花》裏描寫到的蓋着一牀棗紅色灑滿百合花離開世界的小戰士……”這些堪稱文學史上的不朽細節。
《浙江散文》這本書中收錄了鄒園老師的散文《列兵的故事》。她寫的是自己的親大哥。這是一篇以細節取勝的散文,我們在寫作中,對於越是親近越是熟悉的人越是難以下筆。鄒老師在這篇文中寫道:“大哥入伍三個月後正值九月“開學季”,他將積攢的每月六元津貼共十八元,再向戰友借十二元,共三十元寄到家裏,讓苦於開學季窘迫經濟壓力的父母,第一次寬鬆地給弟妹們交了學費。這三十元錢,是大哥的家庭擔當。有了這種鋪墊,後來昇華爲社會擔當才順理成章。半個多世紀後,大哥作爲退休教授,用自己的退休金爲浙大的家鄉寒門學子設立勵志獎學金的事蹟,在“擔當”這一精神內涵上與“三十元”前後呼應,一脈相承。”
鄒園老師的這篇散文告訴我們——細節處理在散文寫作裏的重要性。因爲人物的責任和擔當優秀品質,因爲諸如三十元那樣的細節。足見細節不能虛構,不能借用,細節必須來自生活,來自觀察和個人體悟,要享受細節,感謝細節。在作品裏,能爲你四兩撥千斤的,就是細節。
還有一個不得不注重的,那便是散文的氣質。你讀過的書,你聽過的曲,你的修養,你本人的氣質都會出現在你的散文裏。散文的氣質也是寫作者本身的氣質。散文要有個性、要有靈性、要大氣、要有擔當。散文氣質的形成是散文的構架爲基點,並起始於散文的語言意境上,最後以散文的情感含量、知識含量、文化思考含量激發人、引領人。散文的語言,是我們一生的必修課,當下散文界,我最欣賞和迷戀的是傅菲老師的散文語言。文學評論家胡穎峯老師曾對傅菲老師的散文語言有這樣的評價:“傅菲的散文語言背後有厚重的影子,有長久的生活在支撐着。並不是所有的寫作者都能進入語言的殿堂,但傅菲肯定是個爲語言而活着的作家。”我深以爲然。
余光中先生曾說:“散文家無所依憑,只有憑自己的本色”。我喜歡的散文家蘇滄桑曾說:“發現常人難以發現的自然美、人文美,用辨識度高的語言、奇妙的構思寫出具有獨特氣質和麪孔的散文,是我的追求。”這同樣也是我的追求。
多年來,我潛心於散文寫作,在那個自由的世界裏將自己全身心地放空,融入,再放空,我就像一個孤獨的旅人,一直倔強地堅守着自己的寫作理念,不願隨波逐流,不願將就更不願意讓自己的散文被加註任何標籤。在散文的深處,我不再拘謹不再躊躇,我願意去呈現內心與本色,去守望每一個心動的時刻,去和自己和世界裏所有的悲喜相遇。而後,於每一個日常,在每一次與現實的抗爭中,平衡生活與閱讀寫作的天平。我一直深信不疑的是,讀書是爲了寫作,寫作需要去讀書,寫作離不開生活——其實,每天我們都生活在散文裏。
是什麼,牽扯着疼,發慌的心悸。
是什麼,攪拌着痛,無可奈何的承受。
藏在這一刻,
時間和空間塌陷下無光的角落,
等待未到來且未知的黎明。
————題記。
我扶着單車正走回家。
至於爲什麼不騎着,而是扶着,這就得說起下午的事了。
說是“事”有些誇張了,應該算是經歷吧,當然也有可能連經歷都不算。
準確地說,就是從下午第三節課起一直頭暈,我估摸着應該是被歷史老師和我完全不同的“標準答案”氣暈了。
然後是頭痛。
然後是胃痛,這是頑疾了。
有種想沉寂的衝動。
最後一節自習課,我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睡完的。
然後是放學,我去校醫那兒擦了點什麼油在額頭上。
我走下樓,前行了四五十步。
忽然間像想起什麼,我停下腳步。
轉過身子,頭依舊很暈,想尋找卻無力。
於是我走向另一個方向,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了顆棒棒糖。
我是隨手從一大盆棒棒糖中抓出一顆的,因爲我一直堅信緣分這種抽象的東西,所以,我連看都沒看就把這顆跟我很“有緣“的糖塞進褲袋,付過錢,走了。
記得好小好小的時候有過這麼一個夢想,我要每天都吃一顆棒棒糖。
我一直很執着於棒棒糖的甜,那也許是最簡單的幸福。
卻不記得,因爲什麼原因而放棄。
原來,夢想這麼容易破滅。
還是,夢想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我揣着那顆不知是什麼口味的糖,莫名有點心酸。
然後我走出學校。
習慣性在找我那輛車,車海茫茫,幾乎每次我都會忘記我把自行車放到哪兒去了。
習慣性地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在車棚裏穿梭三兩次後,終於找到我那輛車。
習慣性,上車,騎走。
這次我卻沒有飛奔而去,可能是因爲頭痛吧,騎得倒是慢慢的。
原來,所有的東西、事情,甚至於人,都可以因爲一些甚至不知名的理由而改變。
嗯,騎着路過一家文具店。
我記起來,差點忘了要買轉筆。
其實中午就帶錢來買了,只是沒帶夠。回到學校後從書包裏掏出幾塊錢放進口袋閒着下午放學了再去買。
只是居然差點忘了。
原來,所有想要做的事情都可以以爲一個等待而推遲,最後遺忘。
頭有些痛。
我進店,付錢,然後走了。
習慣性的動作,沒有一點兒人情味。
滄桑悲涼。
心有些痛。
又騎上車,依舊很慢,騎着,走了。
轉瞬間來到井字路口。
我想直走去小學看看。
直走那條路是紅燈。
習慣性,繞開,走了右邊那條綠着燈的路。
懊悔,只是再回頭,綠燈變成紅燈,而紅燈變成綠燈。
後路已無,雖有可能再有。
原來,決定也可以不由自主地潛移默化。
不知爲何,興許是因爲頭痛,雖然我也很明確這是個藉口,我沒有掉頭。
我向走着,不,騎着。
騎在車上總會給我這種錯覺。
今天不知道怎的,總是會在突然間想到好多好多。
也許是因爲頭痛,雖然我知道這是藉口。
我跳下車,扶着車往前走。
是因爲頭痛,還是什麼?
我自己也說不清。
旁邊忽然出現一個垃圾桶。
我想到懷中的棒棒糖。
撕開糖紙,扔進垃圾桶。
而我卻在想用糖。
原來,有種選擇,是不得不捨棄。
旁邊出現一個地下通道。
通向我原本想走的路。
下坡,上坡。
推着車,很艱難這輛笨重的車,但還是
終於到達彼岸。
原來,每個決定都需要代價。
這次,我忘記了要扶着車走,習慣性,
上車,下車。
轉瞬間來到小學的正門口。
時近七點,早已無人。
忽然我騎得很慢。
夜色突然降臨,或是慢慢,我分不清。
好多好多記憶涌上心頭,
頭很痛,不知爲何。
想想,我究竟在這段虛無而實質的光影中做了什麼。
最後只賺一段回憶。
最後卻虧了好多回憶。
我仍舊記得,畢業典禮那天,我們笑着離別。
不想哭,不敢哭。
原來,笑着哭最痛。
心很痛,不知爲何。
纔想到,我爲了這段時間,這篇空間,一直在痛。
纔想到,這次,不過依舊是一場藉口,
爲了發泄而痛。
卻是痛最後才發泄。
我們在自以爲自以爲的黑暗裏追逐黎明。
只記得痛。
我們在那片黎明回憶所謂曾經。
想起甜,卻更痛。
下雪了,靜靜的,沒有風。雪花一片一片悄無聲息的落下來,天地之間全被這無生命的精靈充盈了。
走在這樣的落雪中,看四周紛揚的雪花,薄薄的,柔柔的,是那樣的若不禁風。卻是一片一片執着的迭到地上去。慢慢的積雪厚起來,遮蓋了原來的景色,便有了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有了遊人的喧鬧,有了嘻眉笑臉的雪人,有了打雪仗的孩子們,有了在雪中拍照的年輕人……
雪還在下,悄悄的,仍然沒有風。雪被下的小草暖暖的睡去了,田野裏的泥土被這雪花滋潤了,貪婪的吮吸着雪花的清洌,做着甜美的夢。也許她夢見了萬紫千紅的春,夢見了碩果累累的秋……於是,大地更緊的擁了這雪被,它要用這雪被給予它的溫暖,孕育明年的希望。
雪就這樣下着,一片一片。伸出手去,雪花落在掌心裏,溶成細細的水珠。有一絲光澤,很淡且微弱。可曾想過,這大千世界亮麗的北國風光,正是這一絲絲很淡且微弱的光澤的組合。
然而,這雪終要隱去的,它會變成涓涓細流,匯入海洋。會變成滴滴甘霖,滋潤土地。它來了,人們並不介意。它去了,也並不要人們惋惜。它後悔嗎?
我在落雪中走着,有一絲淡淡的傷感,哀憐這雪花的不幸,怒其不爭。而這雪花又有什麼不幸,又要去爭什麼呢?你看它,不,是它們——這無聲無息的雪花,不是已經全身心的投入這莽莽的大地的懷抱了嗎?我想,雪花如果有生命,它一定是快樂的。
從三十到初一,大哥一家說是回來過年,其實沒有呆上一整天的時間。來去匆匆的,帶回來的是山珍海味,好酒好茶,我給他準備的卻是微不足道的小城特產:煎餅、小米。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知道大哥愛吃煎餅,我們做弟弟妹妹的,每有人去他家都會捎去幾包。這次過年,二嫂也準備了十包,當我把包裹好的盒子遞給大哥時,他幽怨地說:“本來以爲回去會輕鬆些,哪知道比來時拿的還要多,就我一個人吃,陽臺裏還有不少呢。”
與大哥的愛好正好相反,有的時候我寧可餓着,也不去吃煎餅,尤其是當年農家自攤的,厚厚的,粗粗的,特別有筋道,有嚼勁的,甚至還會有些酸味的煎餅。說起來是因爲一九八四年後到了鎮上讀初中,那時候的物質很匱乏,走讀的學生是需要從自家帶着中午飯的,大多時候就是煎餅卷白糖,煎餅卷芝麻鹽等,成年累月的都是這個食材,時間長了,每聽到上學要帶這個,就會反胃,燒心。及至大姐隔三差五的給我烙幾張餅帶着後,才結束了這種痛苦的感覺。
其實,小的時候還是非常喜歡母親烙煎餅的感覺的。母親先把玉米餷子泡好,煮好,然後將生的熟的餷子用一比一的比例混拌在一起,裝到鐵皮水桶裏,去村裏的加工廠磨成糊狀。這項體力活,最早是姐姐們兩個人一隻一隻桶擡着去磨,後期是二哥挑着兩隻桶去磨。我上高中後,家裏的孩子只有我在留守,當我挑着加工好的兩隻桶,一路上坡,兩百多米的距離一口氣挑到家裏時,看到母親想誇獎卻不說的時候,總會升起一股驕傲的情緒。我們去加工的同時,母親會在家支鏊子,準備柴火。後期家裏西倉房的進門右手處,就成爲了固定的攤煎餅的地方。
挑回去的磨好的煎餅面子,母親早就準備好了一個面盆,一個油盆和一張用來抹油的油抹布。點上火後,待鏊子熱了,首先用油抹布擦一遍鏊子,舀上一勺煎餅面子倒在鏊子中間,用摟耙均勻地攤開後,再用刮板反覆地將其抹平,以便烙出的煎餅薄厚一致。看到煎餅的四周都向上翹起的時候,多會在某個邊緣處用刮板粘兩下,更方便把煎餅從鏊子上揭下來了,一張張的在煎餅筐裏鋪滿。這時候,左鄰右舍的嬸子,嫂子們多會來幫忙。幾個姐姐未嫁時,也會伸一下手。這裏邊大概屬三姐的手藝是最好最快的吧,畢竟她爲了學攤煎餅,付出了肚皮被燙壞的代價。
那個年代每個家庭裏都會有至少五口人,我們家最高峯的時候加上僱工,大概有十七八口人吃飯。因爲煎餅好保存不易變質,方便,只要用刷箸醮着水均勻地輕撣,疊起來就可以食用。吃法的多樣性,也可與任何菜品百搭,所以成爲農家農忙時主食的首選,畢竟簡單的炒個菜就可以卷着吃了。如果到了秋收時節,菜也來不及炒,直接來個煎餅卷大蔥,抹上自家制的大醬也能混飽肚子。
那時候,雖然不愛吃煎餅卷白糖,但是知道家裏在攤煎餅,放學後不會貪戀與同學們在路上的遊玩,早早地向家裏奔去,到家後甚至連自行車都來不及放置好,粗暴地往牆角一靠,奔到母親身邊,拿起母親早就準備好的油煎餅,一口氣吃上幾張。如果是早春,配幾縷韭菜,幾棵雞蛋,母親烙就的鬆鬆軟軟的韭菜盒子,就是非常美味的一頓晚飯了。
九三年上班後,母親輾轉治病,及至去世,家裏的鏊子處,再也沒有煙火燃起。婚後,生活條件漸漸地好了起來,煎餅就慢慢地淡出了我們家的餐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二姐家重新支起了鏊子烙煎餅,而加工的煎餅面子也因爲工藝的改進比往昔細膩了許多。如今,八十多歲的老父親依然頓頓飯離不開煎餅,亦不喜吃機器加工出來的煎餅。每快食盡時,便會打電話給二姐,讓她準備好,我去取回來捎給他。甚至有的時候,聽說二姐攤煎餅,還會纏着我拉着他回到二姐家,只爲吃上幾張剛剛從鏊子上疊出來的煎餅。這時候,二姐多會爲父親來個家醬雞蛋炒辣椒,只是不知道父親還能吃出來母親那個曾經的味道麼?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像母親手下的煎餅,和那道最搭的家醬雞蛋炒辣椒,留給父親的會是什麼樣的回憶呢。
紅袖散文很熱鬧,愛和情佔主流,可能這是紅袖的一個特點。然而從點擊的情況看,這類文章大多引起青年網友的注意。因爲這是網絡時代,許多人是沒有時間去看長篇大論的。小說例外。
紅袖散文給人的感覺很浪漫,很真誠。從大量的文章中,也不乏飄紅的作品。我不認爲飄紅的作品都是好作品,但是自有飄紅的理由。人家寫得精湛,字句凝練,意義高遠,不論是寫景還是抒情,自然到位,沒有浮躁,沒有爲賦新詞強說愁的味道。讓人看見那些紅文,我還是心生羨慕的。但是,也有很少的紅文,我覺得也言過其實了。
當然,文章、讀者和編輯的審美的標準不一,看法不一,感受不一,所以就有了一點爭論。本來,我的文章在裏面都屬於“C”級,是沒有資格和能力來評判的。但是我以一個網友的身份說點感想,也算是一個爭論的理由了。
爭論是必要的。網站需要爭論,所謂百家爭鳴,就是讓每個人都有表達權。關於散文,小學時老師這樣講過:寫人、寫物,借景抒情或以物言志,可以形散而神不散,那叫散文。但是在網站裏的散文,我是不敢擡舉的,因爲自己不會寫散文,也不會評議散文應該如何寫。紅袖中高手很多,寫手很多,我只不過算認識幾個字,然後去拼湊幾段話。我以爲那是散文。
散文是立體和交叉的,應有高低、錯落,讀起來讓人愉悅,讓人有所思悟,甚至可以叫人振奮。散文是動態和遊離的,應有景物,應有思想,應有立場,最好成績應有哲理。哲思的東西是永放光芒的。情感只是一時的肥皂泡,經不起時間的浸泡,自然會如煙飄零。
我喜歡的是永放光芒的散文,歷代散文大家的作品我都看,特別是《讀者》和《青年文摘》我也喜歡看。看名家的散文讓人收穫志趣,經久不散,這便是散文的高妙了。
紅袖散文有一個特點,有些柔弱,應該是年輕女性讀者所親睞的。爲了迎合衆多讀者的胃口,我也曾寫過一點情與愛的文字,我自己看後,特別是對著名家的散文一比較,我不禁臉紅心跳。那太稚嫩了,那是什麼散文!只不過是湊成了一篇亂七八糟的文字。是在作賤文字。我不由得冒汗。
散文應該站得高一點,而不是自私的。它更多的應該去關注社會、關注人生、關注生活,去洞析人性之美,歌贊自然、正義、善良和奉獻之美。這纔是散文的高度。要走出狹隘,走出自私,走出憂鬱,走出內心的情感,把散文的視角頭得更加向上,在工地上,在街上,在大千世界裏。我想,這樣的情感散文最終會成爲另一個氣候的。
紅袖還是有一些好文章的,它沒有飄紅。它一直淹沒在人網中,散不出它的光華。它也沒有上萬的點擊率,但它是清香的,自然的芳香,使人清潔而純淨。但比起有些情感文字,它要好一百倍。至少,他(她)的心是空靈的、陽光的和高尚的。因爲她(他)對來者參與到紅袖裏來,至少有一種啓迪:少一些浮躁,多一些精品。
紅袖情感散文,我喜歡你,希望你有更多的精華在我們的眼前飄過,讓紅袖從另一種意義上“紅”起來!
跨過立冬,短袖換成了長袖。隨着天氣漸冷,身上衣服也漸多。
至寒冬,那就是棉襖,帽子,手套,甚至口罩,幾乎把整個人都包住,只留下眼睛在看;鼻子在呼吸;嘴,也只是需要的時候才露一露。
人在冬日,爲保正常體溫,不得不爲自己築一道又一道的屏障。
彷彿是人到老年,不,也許還不是,從生活的角度,應該是人到中年,進入所謂的成熟期。
少年,天真無邪,想啥說啥,想做就做,縱然錯了,很快就得到諒解。一切,都可以盡情袒露,仿若人在夏天。
青年,初生牛犢不怕虎,張揚,棱角分明,甚至囂張,也都會成爲過去。畢竟,年輕就是本錢。一切,都處於旺盛的生長之中,生氣勃發,那是人在春天。
中年,已經成家立業,是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看過太多的現實,經歷太多的滄桑,爲人生路途的坦蕩,爲自身責任的擔當,默默地包藏了自己。宛若秋高氣爽,但終歸是天涼好個秋。人,在瑟瑟秋風中不得不加衣,不得不包住自己的鋒芒,連同自己一些嗜好,一些不利於生活的追求,亦步亦趨走向冬。
冬天,總是那麼單調,就像中年開始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冬天,總有那麼多的寒氣,就像中年所要面臨的種種壓力。
淡然也好,看開也罷,其實也是一件又一件的外衣。或許是面對現實久了,能自我量力了;或許是沒有感覺了;或許是經過歷練了,自我調控能力增強了。
一旦褪去外衣,人性將更加柔弱,生活會凸顯狼狽。
四季有秋冬,人生也有中、老年期,拒絕隨心,穿上理性、隱忍、堅強、淡定等外衣,生活,會多一點和諧,多一點溫馨。
不要總想做自己,很多時候只能適可而止;不要總想遵從內心,人生有時需要掩蓋真心。只要無害,只要對親人有利,對周圍的環境有利,何妨自己多穿外衣,在生活的冬季抵擋嚴寒;在人生的冬季抵擋壓力。
勞碌命啊!一天下來之後,洗個澡,換上不能示人的衣服。知道三圍的熟視無睹。
新聞臺字正腔圓的不加描繪。一個聲音,來自天籟。不如肥皂劇來得眼球。必然的連續邏輯。
腳上的拖鞋沒壞,是不是也太耐穿了?!油煙的廚房,溼漉的衛浴,灰塵的陽臺,它都遊歷過啊。估計是不進臥室的緣故。還是換了?!因爲太大了,拖着有時候雖然顯得有閒庭的氣度,但指頭們象是岔開了各自的職位。少了緊密團結的和諧氛圍。誰定的鞋子大小一個價的規矩?!還有一個疑問:狗鞋爲什麼比人鞋還貴!
換季你湊什麼熱鬧!跟着掉毛。再咬沙發,就把你換了去!要咬,就咬拖鞋!乖兒子!
父母不能換,要是能換多好!乾爹乾媽換了換去。似乎也補救不了軟件天生的漏洞,什麼殺毒軟件!還不如疏通管道的管用。那手機號碼真是好!看一眼就記住了!也換一個?!
電腦的聲音還真入耳,假咳嗽是一種暗示還是曖昧?!誰又看我照片了,加我好友,都說資料是蒙人的,還是要看看。我都是真資料,除了年齡之外。不行!還是換一下。
真卡!這什麼網速?!換!這幾天忙得忘記了,除了移動和聯通,怎麼沒有後起之秀?不是三國鼎立嗎?!真後悔沒好好讀書,換個計算機專業還是什麼比爾蓋茨系,搞不好我就搞出個“速網”,霸佔一個角。
連續劇的主題曲沒換,聽着就像號角,一下把屁股拉回沙發。很準點,掛鐘的電池又忘換了,一直停留在奧運聖火點燃的時間。這掛鐘成歷史文物了。
廣告有新替換舊的,代言人沒有換哦!怎麼她怎麼看怎麼年輕,是不是真有效?!
電視的體積佔位置,屁股太翹了,如果換液晶的,客廳起碼多出60釐米的深度。再忍一忍,過了這個季節,說什麼都換了它去。父母那臺太小了,不過老花不影響看得清畫面。
指甲油很久沒有換新花樣了,換副更長一點的?!還是這個好,顏色得變一變。
“喂!那麼晚來電話啊?!我都睡了。”電視靜音,遙控真好!“啊?!沒聽說呢,又換了?!我剛剛纔接上線打理清楚,哎!沒事!再繼續吧。換個送法,不要送茶了,直接給錢算了。見面的地點換一下,不要那家吃了!又貴,吃得又不好。”
睡眠不好,換種藥試試,把夢也換換……。
有這樣一句話:你有多討厭一個人就有多喜歡一個人,你多恨一個人你就有多愛一個人。還記得當年,你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讓我變了一個人。我多想時間停在那一刻,因爲那短短的六秒鐘對我來說不夠。
當年你從不曾發現過有一個與你素不相識的人習慣看着你的背影發呆,喜歡默默在廣播下聽着你說話,終於,我決定與你搭話,但話說不出口,我只敢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看着你。
再次過了一段時間,我便天天給你送糖,你終於主動跟我說話了,但我慫啊,不敢看着你眼睛。我決定放下心事好好學習時,又與你相遇了。補習班,你在我前面,我依舊不敢與你說話。終於在你與他的緋聞傳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我忍不住了,與你說了句話。
不知爲何,我不敢當你面叫你的名字,你也沒有發現異常。還記得曾經我在你草稿紙上寫過一句:別做混世大魔王了做我的小公主吧。我又劃掉了,不敢被你發現。
不知什麼時候起,你喜歡畫我任何東西。脾氣差到爆的我不知爲何,任你畫,從未生過你的氣。當有一天我告訴你,我沒有生過你的氣。你那微微有了弧度的嘴角和你那立馬轉過去的動作,我今生難以忘懷。
有一次我對你說,我喜歡你。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而你坐在我正對面,你笑了,那是憋不住,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永遠記得那一刻。
但,因爲對你的愧疚,我喪失了去喜歡別人的能力,也喪失了那時候對你的那溫柔似水的眼神。
也許你不知道,我是那樣深情的愛着你。其實,你知不知道並不是十分重要,這些念想和牽掛,只是你今夜車窗外陌生的村莊。冬天已然來臨,愛情的中央,沒有了最初的春暖花開。 那也是一種宿命,誰會是誰生命中永恆的草原,時間的駿馬終會把一切美好趕進暮歸的記憶。
那些青山,綠水,我們當初相遇最後作別的老地方,終究只不過是盛放愛情的褪色器皿。沿着一些傷感的紋路,無聲的碎裂。告訴我,如何才能使你再一次心如止水。 抽身而退的冬雲把大段的空白留在了彼岸,我依然在此,從欲蓋彌彰的歌聲中識別你的天涯。然後等待,然後離開,再然後慢慢地枯萎。
幸福太短,必須在寒潮到來之前畫好自己的領地,用一些凝重的顏色,來適應憂傷,來適應冬雲暗淡裏捉摸不定的愛情。
坐地如嬋,熙嚷歸來的往事圍坐於一籠爐火,火光照亮的寒冷像極了你今夜千里之外的音汛。
鳳凰古城的秀美無邊無際, 窮盡一生也畫不成自己的牢,但我已在牢中, 三步之內皆是你的容顏。
放棄抑或堅守,不過是愛情液化的兩種形態,如果以寂寞爲舟,一鼓作氣地渡過紅塵, 我應該,把完好如初的你藏於此去經年的何處。
我只能在暗處,無助地看你盛開然後再優雅地枯萎,多麼熟悉的暗香虛擬了一場隱祕的愛情。
今夜,你千里之外開放的伴音是一聲無奈的嘆息,一場冬雨,瞬間溼透一闕無以爲寄的詠花詞。
你本非梅,和冷相遇本來就是一紙無言的錯誤。短暫的花期過後,你抱緊自己,就像一條憂傷的河流抱緊一條凍僵的魚, 我依然在暗處,不渝地轉動只屬於我們的暖陽。
如何才能拱破這冬天的壘壁,把你完好如初地還給春天。我折中年的敗柳,在一闕宋詞的意境中練習別離。我壘纏綿的香丘,黯然掩埋繁華落盡的經年情事。再回到暗處,反覆遙想季節背面與你有關的幸福花事,花落誰家,我隨風飄來的祝福蔥綠而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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