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庭的墮落散文

一大清早，一陣哭泣聲把我從美夢中驚醒。我非常生氣，把頭探出窗外，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哭泣。然而，結果卻出人意料。哭泣的人竟然是母親。

母親一邊哭一邊跟大伯孃說着，說父親怎樣對待她，她多麼的可憐。我從她們的對話中依稀可以聽到母親說，父親把錢收的好好的，不肯給錢母親，就連買菜錢都不肯給。母親爲此和他吵架，而他卻還叫母親趁早去死，不要拖累了他。

在我開始有記憶時，我就知道他們成天吵架、打架的了。記得那時我還被母親背在背上，在家門口與父親拿着掃把打架……

漸漸的，生活開始改善了，母親也成天出去賣糖水，賺了不少錢。那段時間，他們很和睦，沒有吵架，更沒有打架。

三四年前，我離開家裏，出外求學，家裏所有的錢都花在我身上。而那時母親又因成年勞累過度，落下了病根，四處尋醫未果，最後只好呆在家裏，儘管後來也去幹了一些活，但是沒幹到幾天，身體又吃不消，賺來的錢又不夠醫藥費。

起初父母們吵架，父母還會低三下四地去求母親原諒，會主動與母親說話，但母親可能是得寸進尺吧。父親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理。後來，父親也累了，也開始不理她了，而母親又說父親不肯理她，生病時也不肯帶她去看，又哭又鬧。而父親說要帶她去看時，她又說遲了，現在才肯帶她去。而父親不帶她去時，她又說父親不理她，這分明就是賤吧……

漸漸的，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甚至冷戰一兩個月，父親也在家裏躺上一兩個月，不出去賺錢。（父親是一個“搭客子”）他們也不會同一個餐桌，同一個時間吃飯。

一開始，我說的話他們還聽，漸漸地，我的話也變成了他們的耳邊風，他們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不肯爲別人着想一下。他們嚴重起來，父親可以沉默很久，而母親也可以以淚洗臉數天。而我夾在他們的中間，不知所措。漸漸的，我也產生了抗體，對他們的行爲不屑一顧，任他們吵也好，打也好，不會插手。不是我不孝，而是我不知該怎麼孝。他們也都五十幾歲了，怎麼還是這樣呢。我不是不愛，而是我愛的很累，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了。

今年“五一”那天，表嫂正在坐月子，母親就拿了兩隻雞去給她，並且還打算叫父親給些錢她去，而父親卻說她還有錢，不肯給，結果母親就拿了一兩百張一塊錢去，那天我開始還不知道，只是到了加油站，要加油時，才發現母親拿的全是一塊錢給工作人員。我當時真的想找個洞給鑽進去，真是無地自容。之後的幾天，他們分開房間睡，一言不語。父親也沒有給錢母親買菜。今早，母親跟大伯孃講着講着，就哭了起來。

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要不是他想存錢給我讀書，他們也不會這樣。父親一分一毫地把錢積攢下來，就是爲了供給我讀書。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讀不下去，並且我的.成績我並不是那麼好。高一第一學期剛開學時，他們吵架，讓我幾乎放棄了去學校。這個學期開始不到一個月時，他們又吵架，我那時就要走上了輟學的道路了。不只是這幾次，他們讓我產生了無數次輟學的念頭。

來過我家的人都說我家不錯，有三層樓，也裝修好了，比許多人家都好，但是我卻羨慕他們的生活，儘管他們居住的地方簡陋，但是他們生活的很開心，因爲他們一家人和睦相處，無紛亂。

我以前回憶起我家的舊事，還會很傷心，流淚，但這次回憶起來，什麼感覺都沒有，或許是產生了抗體，過了臨界點，對那些東西已無所謂了吧。